[军旅AU][srrx群像]狙击(十九)

奶孩子不易,马佳叹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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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晚点名之前,马佳就回来了。星元还有点诧异,“这么早?鹤鹤和蔡蔡成绩怎么样?”

“高天鹤不知道,蔡程昱应该能进前三。”

“不知道?应该?你没等到最后结果啊?”

“没。蔡程昱腿上开了条口子,缝了几针。小子还破伤风过敏,不能打。我再呆下去,怕是一肚子邪火都冲着晰哥深深去了,只好先回来。”

演习受伤,而且是毫无必要的伤,在马佳这里是个迈不过去的槛儿。

星元也就不再追问,只说,“你回来的时候没拐去团部吗?我特意让政委给你留门来着。”

马佳叹了口气,“今天应该用不着。气头儿上的时候,我不会做噩梦的。至于过几天…到时再说吧。行了,我给笛哥发消息,晚点名你看着点儿那帮小子。”


周一晚上,没参加演习的由各自排长带着政治学习。参加演习的,连长开车压阵,8公里越野,奔袭营区外的某渔船码头。

驻地守在梅溪湖边上,简直好处多多:天气好,“全员都有,我们去湖边看看风景”,天气不好,“全员都有,我们到码头去看看渔民需不需要帮助”。他们连长拉人出去,5公里8公里10公里…永远不缺理由。

当然夜跑去码头,肯定不是为了帮渔民照看人家的船。马佳就是图码头有灯光,还可以坐下来说话。


“总结我看过啦,你们要就这意识的话,真出了事儿,得折进去一批人。

我先问个和演习本身关系不大的问题啊,这次除了你们指导员,参与演习的最多就到士官,完全没有军官。想过为什么么?”

“鹤哥在集训营,他那儿本来就是代玮代理的;小陆周六战备值班不能动;豹哥…对呀,为什么不叫豹哥?”

“演习的名单,我和你们指导员前后调了十几次。师里快改制了,日常表现来看,你们都可能作为重点培养对象,你们的人性和品格组织上也信得过。我有心给你们铺路,只是能力还需要考查。本想着挑几个送去进修提干,可你们给我考成这样,我也是没料到。

虽然那两位大导都是洒狗血的高手,可但凡你们争口气,我也不用死那么惨。尤其是毒贩本应该尽量活捉,留个别的给外面那些狙击训练营的捡漏儿才对。你们演习当下反应不过来,回来复盘写总结,居然还不明白,我也是服了。出来吹吹夜风,清醒一点儿了没?”

李向哲想了想,“其实听见毒贩讨论炸药之前,我差一点儿就下令突击了。正常情况下,也没机会监听匪徒对话吧?我坚持认为当时强突是对的。”

马佳歪头,“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突击?你踹门进去,等着看人家一枪打死我啊!那天最后一声通报都没有,悄悄爬风机管道的是你们组?”

龚子棋接口,“应该不致于嘞~我们已经通过红外成像大概判断了人质和毒贩的位置,行进中也会听从外面狙击手的引导…如果他们能看清的话…不正面突破,先潜入救援总可以吧。”

“哦,听起来似乎可以保证人质安全。行,这一步我姑且认可。但潜入救援就意味着毒贩并不知道你们的行动,而且就是刚才我说的,你问问李向哲他们组,风机管道是那么好爬的吗?等你们折腾半天进去,他们早就启动炸药跑路的可能性并不低啊。”

高杨说,“虽然不确定能有多大帮助,但A、B两组上楼前,我找郎队长,哦不,郎导,让他大概画了一下改建后的样子。所以如果毒贩没启动炸药,我们就可以正面拼一拼。如果毒贩启动了炸药的话,结合咱们手里已经拿到的原始规划图纸,我想只要不是马上引爆的炸药,大哲和龚棋还是能找到路带着人质撤出来。”

马佳笑笑,“所以你们怎么确定毒贩不会硬拼个鱼死网破?而且你们想没想过我的立场?你们在外围可能啥都不知道,但我肯定能听到毒贩对话的吧?演习场景如果是真的,我既不知道炸药都埋在哪儿、有多少,也不确定定时装置是不是真能暂停,想避免你们伤亡,唯一的方法就是抢在你们强突、潜入之前先行引爆,也就是那天我采取的手段。所以我‘死无全尸’,李向哲,纯属你害的。龚棋好歹知道申请批准,你倒好,一声儿不吭就是干啊?”

“对不起…”

“不想害死我,以后就别这么冒进。”

“呃…”

“高杨,那天你的岗位其实不是那么清闲的。你刚才说你去找了郎导要图纸,从分工上说,这应该是警察的事。如果现场没有警察,你主动去搜集情报非常正确,但那天不是这样。你从始至终都没主动问过警方需要你干什么,结果才把自己变成闲人。黄子申请去拉电闸,脑子挺灵,但外面二十多个狙击手呢,还不乏顶尖高手,拉闸就能解决问题的话,早就有人提了吧?星星委婉提示过用处不大还有危险,黄子坚持要试,那高杨你作为小组负责人,要么制止他,要么跟他一起去。非必要的冒险,没道理让你的下属自己去送死。”

“星星出发前嘱咐再三,优先自保没做到,与警方配合、听从警方安排也马马虎虎,救人…救得人质自我牺牲。你们简直能干到没边儿。”

“对了。还有代玮,我知道你自责看见毒贩却没开枪。确实,整场演习毕竟是考核狙击手为主的。现场有且只有两次明显的狙击机会,其中一次就是你没开枪的这次,挺遗憾的。不过按分配,那天加上你应该一共有6个狙击手5个观察手都看到了毒贩拆门。为什么一个开枪的也没有呢?因为除了你和一位观察手外,所有人都转移了狙击目标。你不敢开枪,观察手来不及架枪,就变成这样了。作为狙击手,不敢开枪是挺匪夷所思的,但不服从命令,追热闹,沉不住气,就更扯淡了。你勉强算及格,不过回去要加练。而且做好心理准备,我可能申请让你去行刑队见习一阵子。多见见死人就好了。”


高杨轻声嘀咕,“我们又不是步兵,考核这种战术有什么意义?”

马佳转过头去看他,“因为我不能保证你们一直都是装甲兵。师里改制,不仅是你们还能不能留在六连的问题,更可能是我们整个501装甲团还存不存在的问题。如果可以,我甚至想给你们讲讲两栖作战和陆航空降作战的战术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我不想让你们流离失所啊,小兔崽子们!”

回程路上大家都很沉默。马佳把车窗摇下来,车载音箱放着枪花的November Rain。


但其实大伙也明白,连长这话断然是不可能在营地里说的,不光涉密,而且动摇军心。

所以进了营区的门,龚子棋突然出声叫,“连长!”

马佳眼刀飞过来,龚棋秒怂,“那个连长,我就想问问周六演习的正确答案是什么?”

“私聊蔡程昱去吧。虽然他也是事后才明白过来,但好歹明白过来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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